第二百六十九章大不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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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綺羅直到這時才知道事情的厲害，因為連天皇老子都管不了他的源公子竟然要她跪下謝罪。
柳枝看到面如冰山的葉奉禦，膝蓋早已軟了，上來推了推姜綺羅，拉著他趕快跪下。
“姜綺羅知罪。”姜綺羅的心臟突突亂跳，連頭也低了下去，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辯解，至於源銘提示她的自己掌嘴博得諒解，姜綺羅並不情願。源銘看她還不知事態的嚴重，站起來就要親自上前賞她嘴巴。
源銘剛站起來，葉姑姑便開口了，對姜綺羅說道：“你知罪？可惜已經晚了，就如黃老說的，這不是區區尚衣局能做主的。祁王殿下，您督辦這場品鑒會，您看這姜綺羅該當何罪？”
自從黃公公說出三足金烏是禁忌的花紋，祁王的笑容就凍結了。葉朝瑾把問題拋給他，就是想要看看他對親手扶植的姜綺羅肯不肯下手，果然是太子那邊的人。
祁王端著茶杯，用碗蓋撇去茶上的浮沫，悠閑自在地說道：“本王見識短淺，不過記得三足金烏鳥紋樣已經好久不曾見過了吧？上一次見到這個花紋時本王都還是小孩。擱置了快二十年，姜綺羅不知道並不奇怪。瞧，連黃公公一時都沒想起來呢。”
黃公公連忙跪倒，說道：“是奴才學藝不精！”
葉朝瑾臉色凝重，說道：“殿下這話奴婢不敢認同，禁忌就是禁忌，規矩就是規矩，尚衣局的法度一日未改，三足金烏就不能隨便用作紋樣。”
祁王見她如此堅定，知道她是代表太子那方面故意刁難，如果他的回答稍有偏私，徇私枉法的大帽子就要扣上來了。“請教葉奉禦，按法度姜綺羅這事該怎麽處置？”
葉朝瑾垂下眼睫，冰冷地說道：“妄用皇家紋飾，目無天子，其罪當誅。”
姜綺羅以為自己聽錯了，驚訝地擡起頭來，葉朝瑾瞥了她一眼，繼續道：“不僅她該死，連同她滿門都該死。”
姜綺羅身後，柳枝一口氣沒有喘上來，嚶嚀一聲昏倒在地。姜綺羅顧不上抗辯，先扶起柳枝掐她的人中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柳枝才悠悠醒轉，一睜眼便是滿眼淚花：“小姐，柳枝不想死！”
姜綺羅在她的肩膀重重握了一握，確定她能穩住了，才對葉朝瑾叩頭道：“使用了不該用的紋樣是民女無知，這件事和其他人無關，還請葉奉禦放他們一馬。”
葉朝瑾笑起來，竟是一副慈祥面孔：“姜小姐，哪裏是我不放他們？是律法無情啊。祁王殿下，你說是吧？”
祁王已經好一陣子沒有笑，聽葉朝瑾向他步步緊逼，眉頭微微一皺，卻不發作。他悠閑地放下了茶杯，再也沒有看姜綺羅一眼，說道：“既然葉奉禦是這個意思，當然就公事公辦了。”
如果他為姜綺羅求情，或是以皇子的權威強行壓下這事，姜綺羅是能得救，可是他的好名聲就要動搖了。何況，這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，誰能保證他們不把事情傳出去？被父皇聽到，定然要責怪他徇私。當今皇帝，他的父王，其實不會在乎區區三足金烏之類，但他會在意皇子的品行。
姜綺羅聽到祁王說“公事公辦”的時候，最後一絲指望也破滅了。在這個屋子裏，唯一能扭轉葉姑姑心意的就只有祁王殿下，祁王對葉姑姑的話沒有異議，那麽這個大不敬的罪名她是擔定了。
源銘張張嘴，他想為姜綺羅開脫，但是祁王別有深意地投來一瞥，他便不敢說話了。
祁王說道：“姜綺羅不是宮中人，不能把她關到掖庭，我看還是要由宮外的衙門來審判。”
葉朝瑾恭敬道：“殿下所言極是，奴婢這就派人押解她出去。”
她吩咐了一聲，守候在門外的小太監們便沖了進來，擰住了姜綺羅和柳枝的胳膊將二人押出了大門。姜綺羅的胳膊被反擰道背後，肩膀像是要被拆散一樣劇痛。她猛回頭，見押解他的小太監額頭上潦草地蒙著紗布，竟是剛剛入宮時被他師父責罵磕頭的那一位，看來他還在記恨著姜綺羅害他挨罵，這會兒正借故洩憤。
柳枝一直如被抽了魂魄一般，知道被人抓住肩膀手臂時才驚叫起來：“葉姑姑饒命！不要抓我！這布不是我做的！”但是誰又會理會她？柳枝手臂吃痛，知道這些太監沒有憐香惜玉之情，連忙掙紮著站起，大喊道：“誰敢動我？我認識太子妃娘娘！葉姑姑，我認得太子妃！”她聽說了葉朝瑾和太子家是親戚，便想著搬出這層關系，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？
誰知一言既出，滿屋子的人哄堂大笑。
“一個奴婢，竟然說她認識太子妃？”
“她好像以為太子妃娘娘會為她這麽個丫頭特意來尚衣局救人呢！”
“真是笑死我了……”
這屋裏的人誰不認識幾個達官顯貴？別說太子妃了，就算是太子也有人拜會過。再說了，姜綺羅是祁王扶持的人，是太子的對頭，柳枝卻拿太子妃來求情，這就叫南轅北轍。
果然，葉朝瑾不為所動，反而冷笑：“太子妃又如何？你若不提我葉家人的名字，我還想對你留幾分情面，你這麽一說，我若罰你不狠，倒抹黑了太子妃娘娘的賢名了。”她擡起手，示意押解柳枝的人停下，又下了一道命令：“先打她十大板，再押解出宮。”
宮裏的廷杖，就是朝廷上那些男人也受不住，別說柳枝這樣的弱質女流。
柳枝不再楚楚可憐，也不再倚著太子妃的名頭趾高氣揚，她陷入了恐懼和瘋狂，尖叫道：“葉朝瑾，你是個瘋女人，我一定要殺了你！”
“柳枝，快別說了！”姜綺羅想要喝止她，可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，被拖下去時兀自叫罵不停。姜綺羅大喊著她的名字，忍不住想沖出去，但身邊的那兩個太監根本不許她動彈分毫。
不一會兒，院子裏傳來了棍棒落在皮肉上的聲音，柳枝的哭聲漸漸地弱了下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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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姜綺羅知罪。”姜綺羅的心臟突突亂跳，連頭也低了下去，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辯解，至於源銘提示她的自己掌嘴博得諒解，姜綺羅並不情願。源銘看她還不知事態的嚴重，站起來就要親自上前賞她嘴巴。
源銘剛站起來，葉姑姑便開口了，對姜綺羅說道：“你知罪？可惜已經晚了，就如黃老說的，這不是區區尚衣局能做主的。祁王殿下，您督辦這場品鑒會，您看這姜綺羅該當何罪？”
自從黃公公說出三足金烏是禁忌的花紋，祁王的笑容就凍結了。葉朝瑾把問題拋給他，就是想要看看他對親手扶植的姜綺羅肯不肯下手，果然是太子那邊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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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王見她如此堅定，知道她是代表太子那方面故意刁難，如果他的回答稍有偏私，徇私枉法的大帽子就要扣上來了。“請教葉奉禦，按法度姜綺羅這事該怎麽處置？”
葉朝瑾垂下眼睫，冰冷地說道：“妄用皇家紋飾，目無天子，其罪當誅。”
姜綺羅以為自己聽錯了，驚訝地擡起頭來，葉朝瑾瞥了她一眼，繼續道：“不僅她該死，連同她滿門都該死。”
姜綺羅身後，柳枝一口氣沒有喘上來，嚶嚀一聲昏倒在地。姜綺羅顧不上抗辯，先扶起柳枝掐她的人中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柳枝才悠悠醒轉，一睜眼便是滿眼淚花：“小姐，柳枝不想死！”
姜綺羅在她的肩膀重重握了一握，確定她能穩住了，才對葉朝瑾叩頭道：“使用了不該用的紋樣是民女無知，這件事和其他人無關，還請葉奉禦放他們一馬。”
葉朝瑾笑起來，竟是一副慈祥面孔：“姜小姐，哪裏是我不放他們？是律法無情啊。祁王殿下，你說是吧？”
祁王已經好一陣子沒有笑，聽葉朝瑾向他步步緊逼，眉頭微微一皺，卻不發作。他悠閑地放下了茶杯，再也沒有看姜綺羅一眼，說道：“既然葉奉禦是這個意思，當然就公事公辦了。”
如果他為姜綺羅求情，或是以皇子的權威強行壓下這事，姜綺羅是能得救，可是他的好名聲就要動搖了。何況，這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，誰能保證他們不把事情傳出去？被父皇聽到，定然要責怪他徇私。當今皇帝，他的父王，其實不會在乎區區三足金烏之類，但他會在意皇子的品行。
姜綺羅聽到祁王說“公事公辦”的時候，最後一絲指望也破滅了。在這個屋子裏，唯一能扭轉葉姑姑心意的就只有祁王殿下，祁王對葉姑姑的話沒有異議，那麽這個大不敬的罪名她是擔定了。
源銘張張嘴，他想為姜綺羅開脫，但是祁王別有深意地投來一瞥，他便不敢說話了。
祁王說道：“姜綺羅不是宮中人，不能把她關到掖庭，我看還是要由宮外的衙門來審判。”
葉朝瑾恭敬道：“殿下所言極是，奴婢這就派人押解她出去。”
她吩咐了一聲，守候在門外的小太監們便沖了進來，擰住了姜綺羅和柳枝的胳膊將二人押出了大門。姜綺羅的胳膊被反擰道背後，肩膀像是要被拆散一樣劇痛。她猛回頭，見押解他的小太監額頭上潦草地蒙著紗布，竟是剛剛入宮時被他師父責罵磕頭的那一位，看來他還在記恨著姜綺羅害他挨罵，這會兒正借故洩憤。
柳枝一直如被抽了魂魄一般，知道被人抓住肩膀手臂時才驚叫起來：“葉姑姑饒命！不要抓我！這布不是我做的！”但是誰又會理會她？柳枝手臂吃痛，知道這些太監沒有憐香惜玉之情，連忙掙紮著站起，大喊道：“誰敢動我？我認識太子妃娘娘！葉姑姑，我認得太子妃！”她聽說了葉朝瑾和太子家是親戚，便想著搬出這層關系，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？
誰知一言既出，滿屋子的人哄堂大笑。
“一個奴婢，竟然說她認識太子妃？”
“她好像以為太子妃娘娘會為她這麽個丫頭特意來尚衣局救人呢！”
“真是笑死我了……”
這屋裏的人誰不認識幾個達官顯貴？別說太子妃了，就算是太子也有人拜會過。再說了，姜綺羅是祁王扶持的人，是太子的對頭，柳枝卻拿太子妃來求情，這就叫南轅北轍。
果然，葉朝瑾不為所動，反而冷笑：“太子妃又如何？你若不提我葉家人的名字，我還想對你留幾分情面，你這麽一說，我若罰你不狠，倒抹黑了太子妃娘娘的賢名了。”她擡起手，示意押解柳枝的人停下，又下了一道命令：“先打她十大板，再押解出宮。”
宮裏的廷杖，就是朝廷上那些男人也受不住，別說柳枝這樣的弱質女流。
柳枝不再楚楚可憐，也不再倚著太子妃的名頭趾高氣揚，她陷入了恐懼和瘋狂，尖叫道：“葉朝瑾，你是個瘋女人，我一定要殺了你！”
“柳枝，快別說了！”姜綺羅想要喝止她，可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，被拖下去時兀自叫罵不停。姜綺羅大喊著她的名字，忍不住想沖出去，但身邊的那兩個太監根本不許她動彈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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